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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色?金色?红色?多彩才是LONDON

时间:2011-3-11 10:42:08 来源:本站原创 查看次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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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笔之时,我已从伦敦回到昆明。作为游学网10国际夏令营英国三线成都团的一员,我感到这次游学之行是我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。

 

伦敦的色彩永远在变幻,就像伦敦的天气。记得川端康成将京都的晚霞比作瓷碗上的色调,那又将伦敦比做什么好呢?

 

伦敦是蓝色和红色的。格林威治的蓝天、国旗上的蓝色、王冠上的宝石、大西洋的暖流,一切都是空灵纯净的。蓝色是理智和聪慧的,伦敦人的生活就像靛蓝的喇叭花,平静安逸,波澜不惊。就如在公交车上,谦让和秩序在此起彼伏的sorry声中传递。清教徒那种平和务实的信仰就是教堂中无处不在蓝色装点,你看圣保罗教堂的蓝色穹顶,彩色玻璃窗的蓝色块,达芬奇《岩间圣母》的蓝色调……伦敦又是红的,红色双层巴士、红色邮筒、红色电话亭,还有英格兰旗帜上的红十字、泰特现代艺术馆的红砖外表、牛顿的红苹果、国花红玫瑰。红色是伦敦的热情,是伦敦的包容。在中国,红色是吉祥喜庆的颜色,伦敦华埠到处是中国红的元素。就这样,我眼中的伦敦又有了东方气质,雍容华贵,气度不凡。

 

伦敦是绿色的。海德公园的绿草、圣詹姆斯公园的绿树、乡间的绿野,无处不是画中的香格里拉。伦敦人家家户户酷爱园艺,你看家家户户庭院里的紫罗兰、三色堇、石竹、月季;院墙上爬满常春藤,屋旁茂密的橡树,楼梯拐角的马蹄莲。在咖啡吧、酒馆、街角、路口、地铁站、台阶边,处处是精心培养的园林,各色的矮牵牛永远是伦敦街头最富生机的风景。结合温带海洋性气候的特点,伦敦广布草坪,一块块绿绒毯铺满了城市,翻遍伦敦地图,绿色是绝对的底色,也是绝对的底气。除非在老港区和索霍,你看不出这是一座世界之都,反而以为在一个大公园里,何谓人在画中游,其实我们追求的就是那一片绿荫。

 

伦敦应该是金色的。白金汉宫的金色雕塑、教堂的金顶、大英博物馆的金器、金色的一便士硬币、金色的王冠、金碧辉煌的威斯敏斯特宫和大本钟。从Westminster Station地铁站出来,大本钟突然矗立在面前,他那金色的哥特竖纹,金色的钟体,让我感动不已,我一下子回想起在拉萨布达拉宫前面的那份感动,足以落泪。金色才是伦敦本位,工业革命、议会政治、资本积累、称霸世界,那是一个金色的年华,是一个日不落帝国的金色的梦。

 

那天,我坐在房间窗前看伦敦的晚霞,我发现了那种瓷器釉色的变化,红色、橙色、金色、蓝色、绿色在天空中交替,明暗错杂。我想起莫奈的《日出》,大概就是伦敦的霞光吧。哦,晚霞才是伦敦最真实的颜色,五彩缤纷但是偏暗,光影交织但是冷静。毕竟金色年华已经过去,新的一天来临,那些颜色又会在阳光下,组合出新的另一个伦敦。

 

博物馆的玻璃

 

或许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,伦敦的任何一块玻璃窗都是明亮的。无论是沧桑的罗马式大教堂还是古朴的中世纪建筑,无论是市政厅的玻璃幕墙还是居家的玻璃窗,全都一尘不染,倒映着蓝天。建筑是城市窗户,窗户是建筑的眼睛,那么,这些玻璃窗就是伦敦的眼睛了。透过这些玻璃窗,也许是反射的街景,也许是读书的老奶奶,也许是花瓶里的玫瑰;也许,还是埃及的法老。

 

透过大英博物馆的玻璃,我看到六千年前法老的木乃伊、五千年前大理石的神像、四千年前美索不达米亚的印章、三千年前的亚述王宫浮雕。在中国展厅,玻璃橱里全是汝窑!苍天,在国内也不容易见到如此集中的汝窑精品!宋白瓷、元青花、明景泰蓝、清釉上彩,中华的珍宝把我震撼。感慨历史,我发现仅仅是一块玻璃的距离。

 

伦敦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博物馆城。大英博物馆身为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,其收藏跨越九千年时空,荟萃史前文明、古埃及、古波斯、中美、古希腊、古罗马、东亚、南亚、欧美、南太平洋等各地文物珍宝。它可以说是一本活的人类历史教科书,活的人类艺术史。除此之外,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恐龙、科学博物馆的蒸汽机、国家美术馆的《干草车》、帝国战争博物馆的二战坦克、杜莎夫人蜡像馆的女王蜡像、福尔摩斯纪念馆的探局、泰特现代艺术馆的《睡莲》等等,都让你眼花缭乱,心跳加速。我记得站在梵高的《向日葵》前,仿佛就在看梵高作画,金色的颜料将画面布满,自然地勾出向日葵的花瓣,传神至极;在那稀疏的凋态中,生命的张力得以显示,画家的忧郁若隐若现。在泰特,现代派和后现代作品让人难以揣摩,时代的变异和人的变异提示我们潜藏的问题。游客往往站在一个实物雕塑前,陷入久久沉思,这就是艺术的力量。

 

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,剑桥不属于伦敦,但它是伦敦旅行的辐射范围。剑桥是我心中的又一个圣地,怀着忐忑的心情,我闯入了剑桥的土地。

 

梦中那蓝天白云、绿草黄花、尖顶高堂全都倒映在剑河的清澈中。我倚在小木船上,在康河的柔波里荡漾,我看见了河畔的金柳,我看见了河中的水草。81年前,徐志摩也在这河边漫步。他后来回忆说: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,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,我的自我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。(《吸烟与文化》)数学桥、剑河、绵羊草地、国王学院,多么美妙的地名,智慧的最高学府,无怪乎邓亚萍看到这一切之后,毅然发下誓愿,要从这里拿到学位。

 

香港裔的剑桥学生船夫为我们介绍各个学院:这是牛顿的实验室、这是拜伦就读的三一学院、彼得学院是亨利卡文迪许的母校、奥利弗克伦威尔曾就读于西德尼苏塞克斯学院 、乔治六世毕业于三一学院。康河的柔波培育出了81位诺贝尔奖得主,培养了严谨自由的学术风气,她是不列颠的明珠。

 

徐志摩轻轻的走了,向母校道一声珍重,再别康桥。徐志摩有他的康桥,朱自清有他的荷塘,老舍有他的北平,那么我有什么,我的康河在哪里?热闹是他们的,我只是个过客。在国内,我是一所部委直属高校的大学生,再过两年顺利毕业就能拿到文学学士学位,然后考研,读博,然后呢?有时候人生总是不可捉摸,不知道路在哪里,不知道自己在那里。就像哥特式建筑的垂直设计,线条笔直地伸到天花板,反而横生枝节,错综在一起不分彼此了。

 

我反复追问,我在那里?我在康河的柔波里。那是别人的康河,我的在哪里?在康河的柔波里。原来人生的问题是一个多么有趣的悖论。于是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康河的柔波,那是天上的虹,是夏虫的笙箫,或许,还是目标。

 

船夫撑一支长篙,向剑河深处漾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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