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纪80年代出现的“出国热”,催生了雅思、托福、GRE等考试培训的红火,同时造就了新东方俞敏洪这样的“教育富豪”。
90年代的“考研热”,形形色色的“考研班”遍地开花,让原本教政治、英语等基础科目的清贫的普通大学老师成为高校里“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”。
新世纪[41.85 -1.94%],新气象。“出国热”、“考研热”日渐消退,“国考”(国家公务员考试的戏称)热浪扑面而来。报载,在2009年国家公务员考试中,1.5万个岗位却有146万人报名参考,录取比例达93:1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百里挑一”。
“国考热”同时催生出一条炙手可热的“国考经济链”。谁又是这链上的一环?
盗版白领
每年一次的“国考”,都会成为众多盗版书商的狂欢节,吕东就是其中的“受益者”。
吕东是一位盗版书批发商,入行两年,主营教辅。在他眼中,盗版行业充满了暴富神话,考试类图书则是“盗版业”中利润最为丰厚的品种。吕东起家时获得的第一桶金就是2007年卖公务员考试这一类书。当时只有初中毕业文凭的吕东经朋友推荐,从图书批发市场拿货,发给各所大学大学生,然后通过这些大学生代理人分销给学生们。“搞了一次公务员考试系列丛书,就赚了将近30万。”吕东毫不避讳地说。
“没有想到这样也能成白领,但不光是我们在赚钱,印刷厂、书店也在赚钱。”吕东认为在盗版行业有一条盗版产业链。
绝大多数印刷厂轻易不接盗版商的活。但如果量大,价格也合适,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?除了批发商和印刷厂,书店是盗版书的销售终端,而价格便宜利润大,也让书店老板尝到了甜头。北京林业大学附近一家书店的老板告诉《环球财经》记者,“辅导书早早地卖完了,正在紧急调货,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辅导书都是盗版的,这是书店公开的秘密,但是因为盗版书比正版书便宜,利润自然更大。“正版辅导书平时要打7折或7.5折,没什么利润,还不太好卖。盗版就不一样了,销得快,质量和正版的差不多。”
“新龙门”客栈
自打有了科考,考场附近的客栈就是抢手货,连草棚、柴房都住人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情节。现在“国考”也不例外。
从石家庄火车站坐公交车到河北经贸大学,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。位于学校南门的静雅酒店,是一家简易的宾馆,也是周边最早开张的一家。由于位置偏僻,生意惨淡,平时老板娘张琴总是想尽办法拉拢客源。但每年11月25日到28日这几天,她每天中午只有关掉手机才能踏实吃个午饭。
“所有房间在24日当天下午就被抢完了,但还是有人问有没有房间,我每天中午都要将手机关机,以防 ‘骚扰’”张琴说。
出现这种让张琴既喜且烦的状况,主要是河北经贸大学是每年国家公务员考试的考点,每次考试聚集此地的考生有1000多人,住宿成了考生首先要解决的问题。
在河北政法大学东侧的新世纪酒店是家三星级宾馆,距静雅宾馆200米左右。房间早在考前一周就被抢订一空,酒店只能临时在单人间内加设床位,满足考生合租。客房主管李先生说:“203间房已经没办法满足需求,每天还会接到数十个咨询预订的电话,甚至有人还请求一旦有房间退订就第一时间通知他。”。
即便是有的旅馆价格甚至已经涨到了原价的4倍之高,从省各地纷纷赶至石家庄赴考的考生还得经历“抢房”的过程。11月23日,一位考生以520元一晚 “抢”下新世纪宾馆的房间,还自认幸运,她说:“这还是临时有人退订才抢到的!要是抢不到就只有想办法和不认识的考友合住了。”
产值近42亿的“国考”培训蛋糕
盗版商和酒店老板在“国考”蛋糕中分羹其实还是“毛毛雨”,真正要感谢“国考”的当属培训产业。
在百度中输入“公务员考试培训机构”,能找到相关网页约99.9万篇,绝大多数是各培训机构的介绍和广告。虽然政府机构再三强调没有指导用书,没有指定培训班,但市场总会自发应时而生。
总部位于北京、有20多家分校的某教育集团成立了专门的公务员考试培训学校,还提供网上远程培训,举办笔试、面试等各种培训班,提供不同种类的培训套餐,价格从1000元到3500元不等。
《环球财经》记者在网上查到,2009年公务员考试才结束,北京某机构2010年公务员考试面试培训班就已经开始打广告了——强化班、精品班、一对一班、封闭班、协议班和VIP班,收费分别为680元、1980元、150元/课时、4280元、10000元、12000元,学员交费后不能退款。据介绍,该机构收费4280元的封闭班,在北京地区以往每年报名人数约400人。而记者查阅到最贵一档的培训班收费高达2万元。
据统计,100余万人赶“国考”催生的培训产业,产值近42亿。这还不包括类似“七天万元培训费”这种奇高的少数天价培训课程。
见缝插针的蚕食者
在教辅、培训、交通、住宿等组成的 “国考经济链”中,旅游行业拥有了一半资源,旅游企业也巧借东风顺势捞金。
广东素有“重商轻仕”的传统,但在全国2009年国家公务员考试100多万报名者中,广东占了一成多,共11.8万人。
广东省的考场设置在广州、东莞、佛山三地。
顺宝旅行社就看到了这个巨大商机。该旅行社工作人员称,他们用数十辆大客车载着2000余名考生组团前往东莞考试,并提供二星级宾馆住宿和一顿免费早餐,每位考生收费160元,如果按此计算,该旅行社本次收入超过32万元。
除了旅行社的“组团”,“散户”的包车也踏上了“国考”的大势。
“我在天津考试,住在南开,考试的前一天学校的公告栏上就贴了小广告,说可以组团包车送到考点。”2008年考生李玉娇告诉记者。
“这种中巴在考生入住的酒店边上也有,但是比较贵,一般坐车5块钱能到,坐他们的车要30块,但是怕找不到地方也只能坐他们的了。”一位考生说。
同时与去异地“国考”并行的旅游网络也是捞金者之一。“国考”未开,同程网提供的考点附近酒店预订、交通餐饮信息查询、租车服务却早已全线迎战。据同程网酒店项目负责人透露,仅“国考”当日确认入住的酒店订单就较往日上浮近50%,上海、北京、南京、杭州、广州等城市订单上浮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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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国公务员面面观
美国:变性手术也报销
在美国,联邦政府每年都要新聘公务员30余万人,政府工作人员年均工资为67075美元。除了工资,最让人眼红的是福利待遇,甚至公务员做变性和隆胸手术,费用也可由公家报销。
法国:衣物丢失给补贴
目前法国公务员约有530万,以国家行政机关公务员、军警和医务人员三类为主。法国公务员,每年可领13个月的工资,还享受着不少于25种的各类补贴。有些补贴甚至有些滑稽,如自行车补贴、服装补贴、穿鞋补贴、小装饰补贴,还有买内衣或衣物丢失补贴等。即使有这么多的补贴,奇怪的是,公务员职业不太被法国人看好。原因在于,不少人认为从事这项工作个性受到限制,个人发展机遇少。
德国:终身受聘不用担心失业
德国公务员的月工资非常高且终身受聘于国家,不存在失业问题,也无需缴纳社会保险和养老保险。德国的公务员范围较广,除政府各部门官员外,学校、邮局、铁路等部门从业人员均属公务员。
日本:坐地铁可报销车费
在日本,公务员没有专车,都是开私家车和坐地铁上班,坐地铁可报销车费,这一点和民营公司差不多。与别的国家不同的是,2009年日本公务员考试出现“国考冷”的现象。2009年报考I类公务员考试的人数只有2.2万人,远不及经济危机前2005年的3.1万人。
欧盟:“乡愁”补贴
欧盟目前总共只有3.2万名公务员,仅相当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一个城市的公务员数量。除了基本工资和年终奖金,欧盟公务员还享有包括家庭津贴、抚养孩子补助以及孩子上学补助在内的三项家庭补助。此外,刚刚步入工作岗位,就能得到相当于两个月基本工资的“安家落户”费;凡是不在本国上班的欧盟公务员,每月还可以领到相当于工资16%的“离乡补贴”。